杨门女将戏剧、小说中的杨门女将大多比男将更能干。他们给观众和读者的印象是,女将很厉害,男将有人爱。从佘太君、穆桂英到八姐九妹和杨排风,个个都是巾帼英雄。
穆桂英在女将中是首屈一指的人物。她是祖国人民成功地塑造出来的艺术形象。不仅在戏曲小说中他是杨家将故事中杨门女将的代表人物,而且在今天的整个中国社会生活中,在祖国现代政治、文学和艺术的领域内,她已成为妇女英雄的象征。在艺术家的笔下、口头和舞台、以及各种场合,他都是显示中国帼巾英雄的典范。对于她的历史存在,也有人想找录原委。我认为,塑造人物的原型指相为誰?即使无考也没有多大关系,因为这种指相往往是广泛地代表或显示着某一群体。
有人根据山西清代的保德县志记载,按'慕容'和'穆桂英'的谐音来猜测,说慕容氏即穆桂英的原型指相,自然未免"牵强附会"。还有人根据<杨琪墓志>说"杨氏家族中确有慕容氏作为妻室,但不是杨文广。"分析起来,此说也欠妥当。'慕容'是个姓,婆媳、妯娌、同出一娘家之女常有,何以一大家族中就不可有同姓妻室?可见文广妻到底为誰,显然不可一语为断;穆桂英指相为誰?找不得不找也罢。因为,穆桂英即使不见于我,并不意味着杨门女将也不存在。以武力雄起一方的杨门世家,在抗辽的杨家将中,连几个能杀能战的鞍马妇女也没有,那是不符合当时时代面貌的。契丹能有统兵打仗发号施令的萧太后,宋朝出现"佘太君"、"穆桂英"之类的杨门女将本不为奇。只惜,在中国传统礼教的笔墨中,妇女连中了状元民要把"冠"交给丈夫,历朝历代的史籍中,对她们除了以"节妇"歌颂之外,记载她们的英雄事迹实在是太少了。
然而,作为一次较长时期的战争对抗,投入战争的人,不论是在什么样的社会,都将涉及各个方面。在北宋与契丹的战争条件下,边防的地理环境和民族相杂的习俗,都牵连着妇女的戎马生活。尽管史家未录,可"里儿野竖"不能不道,不会不传。这就出现了传说中的各式各样人物,有老太君,有少奶奶,有姑娘小姐,还有"烧火丫头上战场"。传说者并没有考究张王李赵誰家事,都借杨家将这一艺术舞台让她们前来登场。今保德县志有"慕容氏"之记,神木地方还有"皇娘城"遣存,情节之多,难以尽数。有的虽无中证之史,确有传说的来历,一概否定实为不妥。
在杨门女将中,惟"佘太君"是个有真名实姓的历史人物。但对她的来历也曾有过不少争议。其中,学术老前辈余嘉锡先生的引证较为详实:
光绪十年续修之<岢岚州志o节妇类>有杨业妻析氏条,注云:"业初名继业,仕北汉,任键为节度使,娶折德扆女,后归宋,复姓杨。折性敏慧,尝佐业立战功,号杨无敌。后战死陈家谷,潘美、王侁畏罪,欲掩其事,折上疏辨夫力战获死之由,遂削二人爵,除名为民。"
又,李慈铭<越漫堂日记>注云:"业娶府州永安军节度使折德扆女。今山西保德州折窝村有大中祥符三年折太君神道碑,即业妻也。"
再引<乾隆一统志>和<保德州志>,都记有"佘太君墓",言在"州南四十里折窝村。"而光绪<山西通志>认为业是北汉臣,德扆守府州屡败汉兵,"疑业不应娶其女也"。对此说,余先生不以为然。他认为"业弟重训,亦累叛汉,且破其兵,汉主尚不以为嫌,何有于妻父哉。"他又引清、毕源<<关中金石记>>所考折克行神道碑之论证,疑折窝村有"佘太君"之说,恐为误传。总上情况,异议在保德县是否有折窝村?折窝村是否有"佘太君墓"?但对"业妻折德扆女"都不存疑。原因就是"业妻折氏乃元人所考。"折窝村有佘太君墓"是清代人为炫耀地方而言,故毕源之疑不无道理。
"太君"一词是封建社会对有地位妇女的尊称,业妻被称老太君无需解释,关键是姓什么。折、佘谐音,本无争意,追其根源,故事起先从南宋传起。宋金对立,南北天堑,所以,北宋折德扆女折(才花或赛花)氏太君在戏剧、小说中变成"佘太君"情理可解。即,佘太君虽也是艺术形象,可她有实相可指,这一点与穆桂英有所不同。至于折氏死后埋何处,即使是真埋折窝村,她的老家仍然是府谷人。
事实上,折氏女出身显武之家,"佐夫立战功"理所当然。杨业殉难,事因主帅失误,潘、王"欲掩其事",不仅折氏太君不会善罢甘休,就是陈家谷所有阵亡将士的家属,哪一家能无动于衷?何况这次战败关系到宋、辽形势的变化,其风波之大,势必震动内外朝臣。当然宋太宗怎么处理此事,当代史官司不会有评,真实情况,反而留在民间。只是紧接着宋金对立,又"元灭金,接宋世",当时少数民族的统治者难容中原一切抵御外族的标志(精神的和物质的),诸如府第太庙、碑文石刻,尽皆失毁。日后所见大多明、清追忆再造之物,(除埋蔵未被发现或迁移幸存而外)大多受讹传而变衍,因移位而失真,真伪杂存,尚待鉴清。
据此,杨业娶折德扆女为妻,不仅史实可靠,而且事迹无疑。业妻折氏,虽不象戏曲小说中那么了不起,可也绝不是"无所作为的老太婆。"她是杨门女将中当之无愧的中心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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